【戰國basara】朝日影5-現實的待續。(家三/架空)
 
 
已经为何会选择成为一个刑警的理由,三成已经不记得了。
 
国中的时候看着同班的同学受到欺负,三成没有插手,更没有出手相救,只是冷眼看着那个矮个子委屈的躲在角落里大哭。到了下个学期,他便转
 
学了。
 
直到在校园里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时,三成才觉得后悔。
 
为何当初不拉他一把,是害怕自己也被卷入其中么?
 
这种龌龊的想法让三成醒悟,哪怕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这种自私也必须得到改变。
 
之后三成便励志成为刑警。不是为了维持社会的治安,保护那些需要被保护的人,而是为了让自己走出自身的阴影,以及克服心中的那块人格缺陷
 
。那种完美主义者的思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膨胀,当时的胆小被强烈的正义感所隐藏,可它没有消失。
 
它一直隐藏在三成的内心深处。
 
等着有一天,再次笼罩三成的整个人生。
 
 
 
 
【朝日影】
 
[现实的待续]
 
谈话的地点不是旅馆,不是KTV,也不是家康的住址。按照家康的话说,只要是封闭的房间都不行,一定是要能够随时活动的地方,比如车内。
 
“如果被跟踪的话,停留在固定的地点很容易遇到危险。”
 
踩着油门,握着方向盘的家康时不时的瞄着倒车镜。虽然是向着三成的住址方向驶去,可家康故意绕了远路,为的就是争取多点的谈话时间。
 
车内只有两个人,可气氛却紧张的让三成喘不过去。都不曾在捉拿犯人的现场体会过这样的紧张感,三成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只要后视镜里出现什
 
么动静,三成都格外谨慎。
 
人与人之间总是互相受着特殊的影响。
 
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所以人是最善变的动物。
 
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是与另外一个人的相遇。三成在渐渐体会这些话的过程中,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与秀吉相遇后,自己的世界得到了改变,变得光明,变得开阔,三成真的非常感激。
可当秀吉的位置由现在正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给替代后,原本因秀吉的死而变得支离破碎的人生又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次它会变成什么样,三成自己也不知道。
 
可这次,不是只有秀吉一个人,三成自身也要做出抉择。
 
“‘desire’是从吗啡中提取出来的,虽然不多,可是浓度却很高。”
 
家康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车依旧很平稳的在行驶。
 
“和吸食吗啡有同样的效果。因为有镇痛的作用,所以不少医院用少许的吗啡当做应急用的麻醉剂。”
 
话中的意思就是,医生经常接触这种“毒品”。
 
三成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吸食吗啡的人会产生快感。新宿、银座那些年轻人恐怕用这些当做催情剂用了吧,比起普通的春药,这样的玩法更新鲜。”
“……你听说这次在歌舞伎町发生的案子了么。”
 
家康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平静的说在报纸上有看到。
 
“是歌舞伎町的妓女吧?”
“性服务工作者。”
 
三成郑重的重申道。
 
“我怀疑她工作的店里有贩卖‘desire’。”
“有哦。”
 
家康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
 
“不少男人都喜欢刺激点的玩法,而且那个的优点不就是‘不容易上瘾’么?人就是那么好骗的。”
 
只要沾上毒品,就没有“不上瘾”这个说法。
 
哪怕只是一点点,凡是那些说着“尝一次没关系”的毒贩子,都是在撒着拙劣的谎,可就是有人愿意去相信。是被骗的人自己不好,等钱到手后,
 
当那些“瘾君子”哭着、闹着向那些毒贩嚷着心中的悔恨,他们只会一脚将他们踹开,吐吐舌头,大把大把的数着到手的金钱。
 
这个社会实在太肮脏了。
 
桥底下的流浪汉,路边的乞讨者;衣衫不整的女人,落魄失意的男人,无家可归的少年,满身疮痍的女孩……
这些人曾经也有过美好的生活,有过值得憧憬的未来。可正因为那些不法分子,他们不得不过着这样的生活,受着不公平的对待。
 
表面的繁荣只是给那些活在社会中层的人看的假象,当你走进那些黑漆漆的小巷,这个国家的真实,让三成觉得可悲,也很可怜。
 
“那么‘desire’是从哪里最先流出的?”
 
终于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家康望了一眼后视镜,踩下了油门。
 
“这个有些复杂。你是说最先制造‘desire’的人,还是最先传播的人?”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三成有些困惑。
 
“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卖。就好像一个公司里的产品开发部和营销部一样,这样说你懂了么?”
 
车子转过了街角,进入了住宅区,人群也跟着稀少起来。
 
“卖的……一定是黑道吧?”
 
所有的事件都围绕着这两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展开。三成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家康,难得见他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仔细看的话,他是个非常具有
 
魄力的男人。
 
高挺的鼻梁,脸型的轮廓也非常分明。这还是三成第一次那么仔细打量他的脸,当视线停留在家康的嘴上时,三成又想起了那次亲吻。
 
“‘desire’最先开始拥有市场的并不是在东京,而是在四国那块。”
 
德岛,香川,高知,爱媛。
 
以这四格岛为中心开始的市场,desire在东京开始传播是在半年后的事。
 
“不过,制作他的人是在东京。”
“……发明‘desire’的人在东京?”
 
那为什么不先在东京开始传播,而是在四国那块地方?
 
隔着那么长的距离……费那么大心思是为了惹人耳目?
 
对于三成的猜测,家康摇了摇头。趁着等待红灯的空余,家康打开了空调,从内侧口袋里取出烟盒。
 
“制作他的人,在本厅。”
“本厅……樱田门?”
 
事到如今,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三成觉得震惊了。在自己被装上窃听器的那刻,三成不在将樱田门看得那么崇高,反而认为那才是聚集真正不法之
 
徒的地方。
 
“是的,而且是法医。你应该有点头绪了吧?”
 
终于读懂了家康脸上那暧昧的笑容。
 
三成长吁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思绪瞬间得到了舒缓。靠着松软的车座靠背,三成感觉的到冷气打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大脑也跟着渐渐冷静下
 
来。
 
“毛利元就……吗。”
“嗯。他和四国最大的黑道——濑户组有着很深切的关系,即使是在东京,也受到濑户组的保护。”
 
有没有揭发他的打算?
 
家康吐出一团烟雾,倚着拷贝的三成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进步嘛,不错。看来你也渐渐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三成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街道。
 
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巡警,若想要做更深入的调查,现在揭发了毛利,让别人留意到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找到一个庇护,那就最好不
 
过了。至于怎么好好利用“自己知道毛利的底细”这点,三成还没有想过。
 
执法人员与黑道之间有利益关系……
 
仅仅是停留在毒品这点上吗?
 
毛利不肯交出毒品报告,就连大谷也只字不提,这两个人一定都参与其中。一个是法医,一个是毒品对策室的技术人员,若是他们两个人的话,无
 
论是desire,还是什么新品种的药丸,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轻松了。
 
即使如此,三成在内心还是无法认同,原本认为是全国最为神圣的“净土”——樱田门,竟然有着这样的面目。
 
“直江谦续,包括那个受害者,都参与在‘desire’的交易中。流露在外的‘desire’不容易被缴获,是因为大部分尝试的都是不良少年,以及喜
 
欢尝鲜的年轻人。没有固定的组织,也没有固定的生产地点,这是让警察最苦手的。”
 
那desire又是怎么传到东京来的呢?
 
三成的问题让家康陷入了沉默。这个男人知道的太多了,恐怕他自身也与黑道脱不了干系。从他的一举一动看来,的确像是习惯在那个世界生活的
 
人会有的举动。
 
“黑道的世界中,组与组之间同样存在着利益的挂钩。这样想如何?东京的某个黑道向在四国的濑户组购买了这批货,然后放到东京来卖。”
“代理……这样的?”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有些不同。在东京,desire有着什么样的价格,又以怎么样的形式在社会里流动,濑户组都不参与了。货已经给你,你要怎
 
么处理是你的事,出事了也不再是濑户组的责任。”
 
好比将一个沉重的铁球栓在你的脚上,怎么解开,怎么递给下一个人,就看你自己的了。
 
濑户组只要接受这么一次性的付款,将来就不必承担在东京的一切责任。比起黑道,濑户组留给三成的感觉更像是精明的商人。
 
“那东京是谁在运营‘desire’?”
 
今天是家康第一次陷入沉默。
 
天空下起了飘雨,在车窗上留下了一点点的水渍。雨刮器与玻璃摩擦时发出的嘎吱声特别刺耳,感觉气氛都被破坏了,三成看着正抽着闷烟的家康
 
,围绕在他身边的烟雾为他添上了几分凝重,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织田组。
 
许久,家康说出了三成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它是导致秀吉死亡的直接原因。”
 
 
 
 
 
 
 
 
 
 
一天的工作终于宣告结束。
 
脱下了手上的塑胶手套,脱去了身上的白大褂,穿着深绿色毛衣的毛利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现在是夜晚八点,东京的夜晚才真正开始。
 
毛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蹙起了漂亮的柳眉。虽然和三成的凤眼不同,可毛利有着一双非常细长的眼睛,看起来就好像东方传统女性所拥
 
有的双眸,配上他白净的容颜,有种特别的韵味。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毛利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按下了回拨键。
 
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声。为了让手机始终保持有信号的状态,毛利选择走下楼梯。
 
“喂。”
 
电话另头传来的是沙哑的男音,毛利警戒的望了望四周。
 
“我不是和你说过上班的时候不要联系的吗?”
 
毛利的声音里带着责备,不满的抱怨引起另头电话主人的强烈抗议。
 
“麻烦死了!不要去上班不就好了,我究竟哪里亏待你了,乖乖留在我身边不是很好吗?”
“你别那么大声,我很累。”
 
揉着眉宇间的穴位,酸疼的眼睛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几条红丝。
 
每天要看十分的验尸报告,面对烧焦、血淋淋的死尸,毛利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切割者腐烂的息肉,毛利唯一无法忍受的是在自己的工作中收
 
到其他人的影响。一些新人警察看到这些尸体会夸张的发出呕吐的声音,毛利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没出息”了。当然,有
 
些死者的死相还算平和,不过交给法医去判断的尸体通常都是瞪大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表面的模样可怕,不代表他们身体里的东西就没有价值。
 
毛利与黑道的唯一关联,是黑市中的器官交易。
 
一个健全的肝脏价值七万五千美金,这份可口的额外收入,毛利绝对不会错过。
 
不过,也拜这份“外快”所赐,毛利遇到了生平第一个让他感到棘手的男人。
 
“听好,长曾我部。唯独这个条件我绝对不答应,并且不会再说第二次了。要是再提,我就从你眼前消失。”
“哦?有趣,本大爷还是第一次被威胁呢。”
 
挺有种的嘛。
 
跟不上他的逻辑。
 
毛利发出一声叹息。他不知道这算哪门子威胁,让他变得那么激动。这个男人自大的总认为这个世界是以他为中心转动,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
 
做不到的;他想要得到的人,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身边逃走。
 
毛利偏偏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本以为这样可以将他打发走,没想到他却越战越勇。
 
(来玩场游戏吧。)
 
穿着浅色和服的长曾我部元亲,左眼被蒙上了黑色的眼罩,毛利想象中眼罩下溃烂的伤口长着什么模样,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被称为“西鬼”的男
 
人。
 
(如果哪天你愿意臣服于我,就将你的全部交给我。)
(可以,不过不准使用暴力与任何强迫的手段。)
 
毛利不曾将心交给过别人,哪怕是恶鬼,他也不畏惧。
 
长曾我部元亲的身份值得好好利用,毛利只是出于这个目的才与他保持着联系,至于对方对自己的执着,毛利根本就不在乎。
 
两人只是金钱上的利益伙伴,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
 
“说起来,我听说最近有只不安分的小老鼠在你身边专用,打听‘desire’的事。”
 
真是可怕的情报源。
 
毛利在心中感叹道。
 
“是么?我怎么没有发现。”
 
并不是有意要袒护三成,毛利只是在自己周围发生的事没有必要让这个男人知道的太清楚。或许,即使不告诉他,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得到他想要
 
的情报。
 
“你是在袒护对方么?那人和你什么关系?”
“的确是没有这样的人。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了眼帘,毛利停下了脚步。
 
有着一头银发的男人,脸上那邪魅的笑容让毛利心中升起一股不悦的情绪。银色的长发飘在空中,反射着月亮的光芒,刺眼,同样也让人感到一股寒意席卷上大脑。毛利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这位不待见的速客。
 
“毛利?喂!你有在听么!”
 
顾不上他了,毛利擅自切断了电话。
 
“好久不见了,毛利。”
 
那种说话的调调,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呢。”
 
 
 
 
明智……光秀。
 
 
——TBC——
 
又是码字码到一半睡着的mushimako。
 
对不起我最近真的好困。
 
终于写到濑户内了,对不起,aniki的戏份那么少。
通篇都是对话形式的线索,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家三有进一步发展。
 
码字码到忘记吃饭了,这个过程真的是“痛苦并快乐着”。
 
不过作业完成了,按照约定,明天也会继续努力。
 
那么,下次再见。
 
 
2010.10.25
 
In Eugene, OR, U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