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basara】重生的終焉。(架空/家三)
 
 
最残酷的事实之所以会选择来到我们的面前,只是为了嘲笑我们的存在是如此的渺小。
 
就算紧紧掩盖住耳朵,现实也会如同利剑穿过胸膛,留下无尽的困惑,使我们失去支撑站立的力量。
 
人远远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么伟大。
 
一边叫嚣着要支配看似早已注定好的命运,可同时也留意到我们只是这颗星球上无数尘埃中的沧海一栗。无法接受这一悲哀事实的人们选择逃避、欺瞒,像个败家全一样的狂吠,最后不得不面对死亡的终点。
 
 
 
无数次从蔓延至脚下的现实所惊醒,伴随着毁坏一切的冲动。
 
家康的意识被折磨的越来越脆弱。
 
如果已经无法重拾往昔的日子,那就选择渐渐消逝好了。
 
如果没有人能够替我面对这些沉重的罪恶,那就亲手结束一切好了。
 
听着东京湾码头的“歌声”,家康吸完了人生最后一支烟,味道好似从前第一次将尼古丁吸入嘴里,呛得直咳嗽。
 
可眼泪偏偏留不下来。
 
 
 
 
 
[重生的终焉]
 
无论拘泥在怎样的食物上,过程中所包含的心情,以及最后的结果都让人战栗。正因为执着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情感,往往在人注意到时,一切都已经脱离的正常的轨道。
 
家康不得不承担这份责任。
 
逼得自己走上末路的人不是光秀,也不是信长,正式家康自己。
 
若是自己能够有足够的能耐忍受屈辱,或许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挽回。
 
“……”
 
看着平静的海面,家康倚着自己的爱车,嗅着海风。苦涩的腥味在鼻腔里蔓延开,家康轻咳了两声,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着闪烁的屏幕。
 
八点十二分,秀吉的生命也在这个时间戛然而止。
 
作为整个事件最大的受害者,秀吉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然而家康也没有在他身前挽回那些他所珍视的东西。
 
两人结识的方式也只不过是凑巧。偶然借着工作的名义相遇,最先家康也并未告知自己的身份,只是按照上头交代的吩咐,要求通过秀吉获取本厅内的情报。
 
家康明白黑道与警察之间的关系,黑白两道只有合作才能取得一个平衡点,虽然不光彩,可彼此获利的方式却不让人讨厌。秀吉作为家康第一个合作的警察,是个出乎意料的男人。坦诚的态度,对案件的执着于热情,无论是处世的风格还是处理案件的能力都令人刮目相看。不知不觉中,家康对这个与自己身处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的男人产生了憧憬,当家康冒着风险坦白自己的身份时,秀吉也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好人,大家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不过,很幸运我们两个的目标是相同的。)
 
看着杯中的清酒,秀吉凝重的表情让家康无法不去在意。那时的他对秀吉并非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值得去信任的人。
 
知道秀吉其实是为友人复仇,然而复仇的对象正是织田组的明智光秀。家康不喜欢这个男人,可却不能让组织为此受到牵连。明智光秀是个绝顶聪明的男人,尽做一些花招,显而易见的罪证,却无法成为捉拿他本人的证据。看着这个男人每日逍遥法外,秀吉的怨恨也就一天比一天深,急切想要报仇的心理也开始蒙蔽了他的双眼。然而,光秀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很清楚家康会提供必要的线索,不过正是这一点,也成了他所撰写的剧本中的重要一环。
 
明智光秀先从这两人维系起来的羁绊着手,打破了两人之间利益权衡的信赖关系。
 
最能破坏两人之间的信任不是蓄意的去伤害,也不是煽动,而是制造一些无法查明的误会。家康是黑道,而秀吉是刑警,只要说一些与对方立场相关的谎话,足以让他们动摇。
 
家康很早就察觉到秀吉的变化,在秀吉变得越发焦躁时,家康就选择保持距离。思考着是否该趁着机会独当一面,当家康低头向身为组长的信长说出想要洗手的想法,却被轻易的接受。那时,心中流过的不安并没有被家康重视,倒是满怀着感激,想为织田组尽最后一份力。
 
可是,他忽略了坐在一旁,光秀自满的笑容。
 
工作的内容不外乎到仓库去检查新的货物。看着集装箱从大型的货轮上卸下,不用打开,家康都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站在自己一旁的是明智派的干部,最上光义。时不时的向抽着烟的家康搭话,偶尔的冷嘲热讽,家康根本不放在心上。想象着脱离织田组后自己的生活会是如何?若是跟着元亲,过阵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会不会比较好?
 
家康不喜欢松散,只是他真的累了。
 
疲倦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即使早已习惯,可心中那份按捺已久的野心始终没有停止鼓动。
 
总有天,自己会回到这个地方。不过不再是以属下的姿态,而是与信长并驾齐驱的地位,以及足以平起平坐的立场。
 
“德川先生,发生了点意外。”
 
急急忙忙前来禀报的下属脸上满是汗水,看着他有些铁青的面色,家康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是条子。”
 
警察?
 
下属穿着粗气,点点头。
 
“是警示监的丰臣秀吉。”
“……秀吉……?”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里?
 
咋了咋舌,家康不得不保持冷静。可以清楚的听见警车的鸣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完全没有做准备的家康措手不及,只得下令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货物运进仓库,所有人在仓库待命,不得擅自走动。
 
看着铁平缓缓下降,亲自挂上铁锁。察觉到自己的动摇使得双手都在颤抖,家康不懂秀吉为何要背叛自己,还给自己带来了那么沉重的礼物。
 
“要沉住气啊,家康君。”
 
身后的最上一副悠哉的模样让家康怒火中烧。搬运货物的人早已在家康的安排下趁机率先一步离开,留下的只是手握枪支的干部,可也只有寥寥几人,是没有办法和那些警察对抗的。
 
“那些警察是无法对我们怎么样的,不用太担心。”
“还是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理想,这种情况下还向那些警察挑衅实在太冒险。”
 
为你的手下多考虑考虑吧。
 
家康望了一眼最上身边的人,从西装的内侧口袋取出50AE。
 
“现在要思考的不光是怎么瞒混过条子,更重要的是将伤亡减到最少,不要出现白白的牺牲。”
“……谁知道呢。”
 
最上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摸了摸看似滑稽的胡须,那双细长的眼睛让家康想到了童话故事里经常出现的那些狡黠的狐狸。
 
“必要的时候只能多找几个挡箭牌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就停止呼吸。”
“你……怎么可以在自己属下面前说这些话?!”
 
为了不引起骚动,家康克制着声音,低吼着。那种将自己身边的人当做是垃圾看待的狂妄,家康恨不得举起手中的枪,让子弹穿过他的脑袋。
 
“总之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去的话。”
“啧,明白了。”
 
真是让人讨厌的男人。
 
无论是嘴上还是家康,两人心里都抱有同样的想法。听着警笛渐渐向仓库逼近,明白仓库的周围已经被警车所包围,家康环顾着四周,留意到仓库左下方的位置还有一扇后门,或许那就是唯一逃生的出口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做多余的反抗。’
 
不会有错,那是秀吉的声音。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家康紧紧握着手中的50AE,脑海里思索的只有永远也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为什么要背叛我……
 
隔着冰冷的铁门,此刻的秀吉是用着怎样的表情呢?
 
“谈判吧。”
 
家康能做的就是为身后的人争取在可能的范围内最多的时间。门外的警示监迟疑了一会,最终说了一句“将门打开”。
 
就在那时,家康认为一切都得以缓解。秀吉还是那个说到做到的男人,身后仍然是身处同一帮派的手足之交。当铁门缓缓升起,秀吉穿着风衣,胸前戴着金色的朝日影,向自己走来,步伐丝毫不慌乱。肃穆的表情带着愤怒,可是,家康却感觉不到他的敌意。
 
秀吉……
 
两人视线相交的那刻,家康放下了手中的枪支。铁门落下时发出的巨响隔开了门外的喧哗,秀吉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写满了疲倦。
 
“家康。”
 
低沉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具有魄力,可是家康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有些怀念。
 
“我可是有一堆事情要向你问清楚。”
“啊啊,我知道。每次都是这样,今天我也会尽可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那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暗中被举起的手枪,瞄准的不仅是秀吉的性命,他们所想摧毁的,是家康今后的人生。
 
 
 
 
 
 
 
 
冰凉的海风拂过面颊,三成走下车,望着不远处的东京湾。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沉痛。一路上,三成始终在思考,若是见到那个男人,自己想对他说些什么。
 
以什么样的身份,以什么样的心情,以什么样的口吻。
 
然而,结果是不变的。
 
三成感觉不到自己对家康的恨意,甚至最起先的怒意也已经消失不见,可心中被这个男人所割开的大洞,却找不到任何东西来填补。
 
“如果有意外,打电话给我。”
 
车内的庆次一脸担忧,三成只是微微点点头,好像看到了过去那个处事不惊的副警示监,庆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笑着发出一声长叹。
 
“不管结果是如何,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
“要活着回来啊。”
 
活着回来……家康会向自己举起那把黄色的50AE么?那支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走火的金色手枪,是否会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而染上自己的血?
 
若真的是这样,那时所欠下的人情债就能还清了吧。
 
或许那正是自己祈求的结果,关上车门,三成迈开的步伐前所未有的镇定,看着案件事发地点那个所在的仓库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熟悉的黑色奔驰正停在仓库的大门前,车子的主人倚着正倚着汽车的后车厢,手里拿着早已燃尽的烟头。
 
“……我正想差不多这个时候了,是时候该来了。”
 
第一次见面那套黑色西装,敞开的外套,看得见衬衫的褶皱。家康合上手中的手机,塞进了西裤的口袋,将烟头丢在地面,抖去了黏着在袖扣的灰尘。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么?”
“杂贺组和织田组的事么?与我无关。”
 
孙市没有杀死光秀,也没有追随三成来问家康讨一个交代。最后三成以杀死斋藤归蝶的名义将光秀的双手扣上了银色的手铐,光秀没有反抗,对于他来说,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被人利用,早已输了这场“游戏”,已经没有资格在这里游走。
 
监狱里一定也有不少刺激吧。
 
这么笑着说道的光秀被随即赶来的警车押回了樱田门。看着警车离去,孙市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真是多管闲事”,不过,见到谁都没有因此而受伤的结果,孙市不禁露出了笑容。
 
三成不认为自己助了她一臂之力,也不认为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么做,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出于刑警的责任与义务。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将凶手送进监狱才是刑警应该做的。”
“果然像你的作风。”
 
天空下起了细雨。
 
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雨水落在了三成的面颊、肩头,打湿了米色的风衣。
 
“……”
 
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
 
相视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正因为彼此清楚心中所想的,才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揭露残酷的事实。家康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就和平常一样,那样温柔的笑颜在此刻却变得如同冷兵器一样无情。
 
“……秀吉前辈在死前和你说了什么。”
 
家康哑然失笑,回忆了一会,开口。
 
“这个对案件很重要?”
“是。”
“……”
 
他说“对不起”。
 
对你的误解,以至于把你牵连到这样的处境。
 
当最上的子弹贯穿了秀吉的腹部,家康眼睁睁的看着高大的身躯倒在血泊里,无法动弹。
 
“接着,说的尽是半兵卫的事。”
“那时候开枪的人,不是你。”
 
可是你最后还是杀了他。
 
三成努力回忆着自己所整理的线索。从不同人的嘴里所说的情报,无论再怎么错综复杂,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第一发子弹的主人,是最上光义。
 
三成斩钉截铁的说道。
 
“当时仓库内持有手枪的恐怕只有你和最上。最上光义开枪射伤秀吉前辈,位置是肝脏,按理来说,若那时事件就此打住,我现在该见的人,不会是你。”
“……”
 
家康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平淡的态度让三成萌生一股寒意。
 
“最上光义的尸体不见了。”
 
这就是当时毛利元就口中所说的“第二个人”。
 
“秀吉前辈的M60里三发子弹全部耗尽。第一发想必是为了制止最上的动作,空发想构成威慑。”
“……”
“秀吉前辈被击中腹部后,却射偏最上,并没有造成最上的危险。”
 
 
第一次的威慑以及第二次的反击,所留下的弹壳都已经成为证据,这也是仓库外的人听见的两次枪声。至于最上,早就得知丰臣秀吉会带着搜查令过来碍事,恐怕早就已经安上了消音器。
 
“那时身负重伤的秀吉前辈已经不可能再举枪了,他的力量不足以杀死最上。”
 
但是最上却死了,就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真相已经显而易见,可三成却迟迟没有开口,他还在等待,等待家康亲自将事实说出口。
 
可是家康仍然没有动摇。
 
“……你杀死了最上,为了替秀吉前辈报仇。应该说……是为你自己报仇。”
 
临时安排的工作,原本其中就隐藏着蹊跷。对织田组来说,这是一并铲除碍眼的丰臣以及家康的大好机会。警视厅早就已经被收买,其实造成两人的死亡恐怕也会不闻不问,所以最上根本就没有顾虑,果断就下了手。
 
“成为织田组的弃子,同样想要杀你灭口的最上,却被你率先一步杀了。”
 
这是第一个人。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血肉模糊的画面,三成深吸了口气,压制着胃的绞痛感。
 
“杀死最上只是你一时冲动所为,因为最上死了,当时仓库里就只有你有可能成为‘杀死丰臣警官’的凶手,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
“这个是织田组的目的。”
 
利用他人的死,将家康束缚在触手可及的监狱里。家康对织田组来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若是死了,只会让人觉得惋惜。想比之下还不如让他蹲坐在监狱里,必要时将他赎出,简单来说,就是当做牛马来使唤。
 
“最后……就是丰臣秀吉的死。”
 
向前迈了一步,三成取下系在腰间的M60,扣下了保险。
 
“不甘成为替死鬼的你,想到了更高明的办法。”
“……”
“‘既然他们企图造一个替罪羔羊,为何我不能’。”
 
慢慢向家康逼近的三成,缓缓抬起了握着枪支的手臂。注视着三成的家康并没有做出放抗,直到三成来到他的跟前,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家康才微微启唇,却又什么也没说。
 
“……承认吧,家康。”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感觉不到三成的愤怒。
 
“即便不是你的初衷,可你仍然你断绝秀吉生命的凶手。”
 
握着秀吉的M60,对准心脏的位置,家康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扳机。鲜血飞溅到脸上,唇角。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早已被心中的那份绝望所掩盖。枪支从手心滑落,家康弯下腰,从秀吉的口袋中取走了满是鲜血的打火机,那是曾经自己送给他作为见面礼的信物。
 
“……不愧是三成,天衣无缝的总结啊。”
 
雨水从发丝上滴落,面对男人的轻笑,三成并没有退步的意思。
 
“没错,了解秀吉生命的人就是我。而且,目的和起因也如同你说的一样。”
 
为什么……
 
当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妥协的话语,原本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怒火一并爆发。握着手枪的手因为无法克制的愤怒开始颤抖,三成将枪眼抵住了家康的额头,怒吼着,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悲哀。家康一次又一次的保持沉默,而三成也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抱有期待,期待能够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否定,哪怕是一句谎话也好,三成也如此渴求一个反驳的答复。
 
“为什么要杀死秀吉?!就因为你的自私,就要牺牲一条人命吗?!”
 
三成知道,即使不用家康出手,秀吉迟早都会离开,死的只有更痛苦而已。
 
“就因为你们那些目的和权益之间的争斗就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三成知道,一切都是出自秀吉的自愿,是他甘愿被利用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用金钱收买人心,用谎言蒙蔽真相……然而自己却逍遥法外,滥杀无辜,这样的暴行,你们就不会感觉到任何罪恶吗?!”
“……你要我怎么做。”
 
面对三成一连串的质问,家康根本无动于衷,有里有的只有看不到尽头的绝望,他早已放弃了挣扎,尽管他明白三成想要的是什么。
 
这就是他残忍的地方。
 
垂下握着手枪的右手,身心早已被这冰冷的雨水所浸透。三成望着这个狡猾的男人,就连自己的生死都要交给别人来做抉择么?
 
“真过分啊,德川家康。”
 
你是要我将你的生命和自己的良心之间做出选择么?
 
“你该不会忘记我说的话了吧?背叛的话,就杀了你。”
“唯独这句话忘不了。”
 
所以才站在这里,不是吗?
 
什么都没有辩解,什么都没有否认。即使杀死秀吉的人不是家康,家康也背叛了对三成的承诺。
 
他必须承担违背誓约的后果。
 
“所以开枪吧。”
 
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生命的一部分,只是早晚的问题。
 
“不过能够请你让我死的好看点吗?不要把我的脸弄花了,可以的话请对准心脏……”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开枪吗?这也是你算计好的吗?”
 
三成?
 
悲哀的眼神,凄楚的表情。你是在为谁难过?
 
停留在面颊上的究竟是单纯的雨水还是眼泪?家康伸出手,轻轻擦去了三成睫毛上的雨渍,动作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自首吧,家康。”
 
三成的声音有些嘶哑。
 
“自首后,我会想办法帮你。所以……求求你……去自首吧。”
“……没有办法对我开枪吗。”
 
低头看着三成手中那支青灰的M60,三成笑着握上了三成的右手,低头亲吻了白皙的手背。
 
“这种时候了还要同情敌人么?到头来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没有办法将过去发生的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亲吻,拥抱,甚至身体的结合。
 
如果连这些都是虚假的,那三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被这个男人占据了灵魂,若是他离开,自己还剩下什么?只是一个只懂得行走的不完整的躯体,因沦陷情感而产生的挫折感,三成是头一次。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公私不分……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也应该承担。所以去自首吧,家康!”
 
发自内心的祈求。
 
三成只是希望家康能够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可惜这种常识在家康所生存的世界是不受用的。
 
“……三成很善良。”
 
笑着摇了摇头,家康抬起三成握有手枪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正是因为你很善良,所以我的计划在你面前就全乱套了。”
 
知道么?如果不遇见你,恐怕我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扶正了倾斜的手枪,紧握着枪管的大手牵引着枪眼,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家康向前倾了倾身子,在三成的发梢上落下一个吻。
 
“你是我的希望。”
 
拇指缠上冰冷的扳机,一手把着随时可能走火的凶器,一手紧紧握着三成的右手。察觉到事态正逐步走向异常的三成几次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是家康的力气比想象中有力太多,三成无法抽身。
 
“家康……住手!不要!”
“安心吧,你是杀不死我的。”
 
耳边的呢喃,让三成瞬间陷入了冰谷。抵在扳机上的拇指的主人搂过三成僵硬的身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男人做出了最后的道别。
 
“谢谢你,三成。”
 
谢谢你救了身处深渊,无法找到出口的我。
 
三成不停的嘶喊着家康的名字,泪水不受控制的落出眼眶,整个东京湾回荡着三成绝望的呼喊,得不到回应。
 
“我一定会活下去,所以——”
 
不要忘记我。
 
 
 
 
下一秒,枪声响起。火药味伴随着温热的触感,以及三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TBC——
 
气……绝……
 
好长啊,而且写的好渣啊。
 
脑子里的精虫真的快用完了,虽然期待写这个结尾期待了很久,可是却没有想像中写的顺畅和理想。
 
怎么办!!我的写作能力越来越低下了!!!
 
谁来把我打醒!!!
 
kaede……小玖……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我给你们切腹!!!!!!!!!
 
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还写了莫名其妙的对话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最后还差一个尾声……(眼神死。
 
写完之后补淫乱三姐妹(误。
 
 
2011.1.15
 
In Eugene, OR, U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