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basara】病理手記(四)。(家三/架空)
 
 
二××○年,四月二十九日,周五,晴。
 
患者,石田三成,于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被确认患有解离性人格疾患。
 
催眠治疗的过程中,出现了与平日截然相反的人格,仅此一个,姑且判定为“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属于解离性人格疾患中的一种,属于严重的心理障碍,具体指一个人拥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相对独特并互相区分的亚人格,是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
 
亚人格具有独立思考的意志,有自己的记忆、行为甚至偏好,可以与单一的病前人格完全对立,两种人都不会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人格的转变,通常都非常突然,一般在遇到巨大的应激性时间,或者接受催眠或者发泄治疗时,几率会大大上升。
 
全球都罕见的病例,没有想到竟被我遇上了。
 
家康看着桌前的台历,不禁哑然失笑。
 
为了区分石田三成的人格,家康甚至改变了对他们的称呼。
 
对于那么穿着较为争气,脾性稍许冷漠的石田三成,家康出于医者对患者的尊敬,就像对方称呼自己的一样,两人以姓氏相称;然而对于另一个狂躁的石田,为了区别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家康不得已只能直呼对方的名字。
 
“即使这么做,还是很让人觉得混淆……”
 
看着之前几次的诊断手记,潦草的字迹之间有好几处中断的地方,有些地方的观察记录甚至无法与上下衔接上,也难怪石田在治疗结束后翻阅自己的病历卡时,脸上尽是疑惑的神色。
 
家康对石田三成这个人抱有一定的好奇心。
 
从病症来看,解离性人格疾患产生的原因,大部分是对现实产生防御意识,才分离出亚人格。从文案上明确记载的案例来看,这些病人大部分在童年时期遭受过性侵犯,或者暴力。强烈的自卑和脆弱,使得他们开始逃避,因而在心理上出现了癔症性的障碍。
 
不排除“三成”的人格意识,大部分属于自己的妄想,可是为什么会对素未平生的家康产生杀意,甚至口口声声说着“过去”。高昂的情绪使得他的言辞听起来带着强烈的说服力,在中途家康也有好几次试图去回忆自己在以前是否得罪过三成口中的“秀吉大人”,不过自己的回忆中始终没有这个名字的踪迹。
 
【在四月二十一日那天,我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出于更及时的沟通,提出保留双方的邮件地址与电话的人,是石田。
 
【及时你再怎么纠结于这个问题,答案都是一样的。】
 
家康还记得,当石田听到自己患有双重人格时,坐在床沿,诧异得甚至无法动弹。
 
再三叮嘱要对两人之外的所有人保密,石田近乎威胁的语气实在让家康哭笑不得。可无奈是出于患者的要求,精神科医生的第一条规定,就是竭尽全力去维护患者所有合理的请求。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在对压力、言论、评价等方面的承受能力都比常人来的脆弱。不少人认为患有精神疾病是可耻的,就和石田一样。得知自己患有如此严重的人格疾患,石田近乎无法起身走路,只是愣愣的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裹着绷带的右腕。
 
(是另外一个我,想要我死吗?)
 
在医生的帮助下,皮肤上留下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可这道伤疤,却永远的刻在了三成的心上。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你找到他想这么做的原因。)
 
这之中,有着一个非常大的矛盾。
 
对于双重人格的定义,人格之间是不会互相产生影响,然而石田的情况却与这条理论完全相反。
 
始终坚持自己没有任何轻生念头的石田,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自己的亚人格,说趁自己在情绪起伏时钻了精神上的空子。这样的说法看似合理,可家康不可能将这样感性的一面之词当做诊疗的参考。
 
作为医生,家康有自己的想法。
 
使得两个人间之间互相产生共鸣的契机是什么?明明“三成”对“石田”的生活产生了影响,为何“三成”却对“石田”的存在一无所知?仿佛自己才是主宰这个躯体的主人,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于将自己的生活变得时常的罪魁祸首,“石田”无论如何都想要让“三成”的存在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与其说是双重人格,倒是更像被某个怨灵俯身了一样。”
 
家康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在电话簿中寻找着患者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想要让三成彻底沉睡,方法并不困难。
 
如今石田是坚定了想要医治的信念,将一切交给了主治医生。一方面通过药物来控制情绪,维持着正常的生活;一方面接受家康的物理与催眠治疗,希望能够顺利与另一个三成取得沟通,找出根源。
 
然而,昨天的催眠治疗却失败了。
 
家康并没有见到想要寻找的三成,而只是一味的持续着对石田的催眠治疗,亚人格并没有苏醒。
 
这样的消息对于石田来说并不坏,单纯的认为亚人格已经得到了抑制,似乎安心不少的石田第一次在家康面前露出了笑容。然而,家康却对这个结果感到莫名的失落,曾经那句“会再见面”似乎没有被对方所接受,三成不想见到家康,所以他选择一直沉睡。
 
(看到你会让我想起不好的事。)
 
家康无法否认,自己对那份憎恨怀着巨大的好奇心。意识到这一点,这次的治疗就不再是单纯的问诊了,家康在不知不觉中参入了自己的感情因素在其中,可以说是越过了患者与医生之间的界限。
对病人的过去以及私生活产生好奇,不像是家康会犯的错,不过就是发生了。即使现在再去反省也无法停下脚步,听着听筒中传来的拨号音,家康取下悬挂在抽屉锁眼上的钥匙,放进了脚边的公文包中。
 
“喂,我是石田。”
 
比起往常听起来还要谨慎小心,家康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一边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大褂。
 
“我是德川,请问今天还顺利吗?”
“嗯……中午的时候有服用过一次药,因为新来得社员犯了些差错,怎么都……”
 
这么说来,三成这个亚人格并没有完全沉睡,只是在家康不知道的地方活跃着,然而目的却不明。
 
“先不要太过着急,只是没办法控制烦躁,你不需要感到害怕。”
“我并没有在害怕。”
“也许是你在感到生气时,和亚人格的个性产生共鸣了吧。那家伙可不好对付。”
 
想起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家康仍然当时脖颈被那双冰凉的双手紧紧勒住的触感,虽说不觉得恐惧,可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总之遇到什么都用平常心对待就行,也不要给自己压力,更不能太过急躁。”
“……意思是说,我得时时刻刻顾虑‘那家伙’的反应,就连自己的脾性都得磨灭掉吗?”
 
说到这,电话另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德川医生,我有个私人的请求。”
 
似乎是什么难以切齿的事,石田在电话前踌躇了很久。家康可以听到话筒中有其他电话作响,甚至传真机运作的声音。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距离公司正式的下半时间还不到三十分钟。
 
“能不能借用你的私人时间帮我治疗?我知道这非常为难你,不过我有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我很清楚,不过你越是这么去思考,反而对你自己非常不利。”
 
家康想的没错,石田太过焦躁。一心想着能够快递让自己康复,老实说,这样严重的心理疾患想要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
 
“你想要让亚人格完全消失,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你个人的意志力去压制另外一个人格,这样他才不会再次占据你的意识。”
“……这些我清楚,可是……”
“请冷静点,石田先生。”
 
有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人在陷入焦躁时,就已经有足够多的空隙让人可以趁虚而入,这样的情绪其实是不健康的。
 
“你越是在意,病发可能越频繁。不是告诉你要用平常心吗?你要知道有些事就只有你自己可以做,若你先慌了手脚,即使我在旁边辅佐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明白了。”
 
比起之间,石田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不少,关于借用家康私人时间诊疗的事,之后也没有再提。
 
然而家康有着自己的打算。
 
“石田先生快下班了吧?可以的话,一起去吃晚饭吧。”
 
之所以在电话中没有明确拒绝石田的请求,是因为家康对这个提议非常有兴趣。在医院之外的收入家康可以不收取,既然对这次的患者家康带有个人的兴趣在里面,将石田称之为“试验品”又太过露骨,不过多少,作为医生,家康对这位特殊的病人的确是抱以这样的眼光去对待。
 
听到家康的建议石田先是有些惊讶,不过仍然是答应了,两人便约在距离石田公司比较近的车站附近,是石田常去的茶餐厅。先到达饭店的家康,对这家餐厅的印象就和石田本人一样。不大的店面,抒情的音乐,简易温馨的装潢营造了非常安逸的环境,总的来说是家令人能够静下心的餐厅。
 
特意选择了在角落的位置,家康喝着身着制服的服务生递来的柠檬水,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菜单,心中若有所思。
 
“抱歉,我迟到了。”
 
一丝不苟的系着领带,穿着浅色西装的石田,甚至还未来得及取下胸前的名牌。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见到石田的服务生似乎十分习惯的撤走了桌面上的烟缸,递上的也并非是装有柠檬片的冷水,而是冒着些许热气的温开水。
 
“开车过来路上有些堵车,让你久等了非常抱歉。”
“没事,我也只是刚到不久,正好可以看看菜单。”
 
石田虽然对人冷漠,可却是十分注重礼仪的人。也许和他的工作与个性有关系,像是中规中矩遵循着规矩,老实说家康觉得这样的人有些许乏味,不过在许多细节上,石田都显露出十分笨拙的一面,在与家康相处的那么多人之中,多少也该称得上“有趣”。
 
“这家店的咖喱不错,你可以试一下。”
 
比如在点单时石田总是会与服务员说“老样子”,似乎也不尝试任何新推出的菜。一份简单的套餐配一杯蓝山咖啡,据石田的说法,自己在公司上班这么久,午餐都是这么打发的。
 
“这样的说法不会觉得对这家店很失礼吗?”
 
家康笑着揶揄道,让石田有些尴尬。
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杯中的温水,即使在私下见面石头也不多言,对家康的称呼仍然以医生为主。
 
“不过这家店真不错,感觉很安静,难怪你会喜欢。”
“中午午休的时候,经常把手头做不完的工作带来这里完成。”
 
已经一年多了吧。
 
石田粗略的盘算道,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拘谨。
 
“因为上次的事,最近和公司里的人相处的不是特别融洽,所以来这里的时间比较多。”
“一个人的话比较舒服吗?”
“也不是最近才觉得的是,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的个性。我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
 
然而社交又是人在社会上立足的必要手段。
 
石田无意间的感叹却深深烙在家康心里,或许被迫与他人交流、合作,对石田来说就是一件棘手的事。长期处于被动的立场也是压力的由来,就算石田本人没有自觉,作为主治医生的家康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那和公司的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刚入社的时候有过,各方面。遭人眼红的也有,也有不怎么赏识自己的上司。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即使不太熟络,不过也不到有矛盾的地步,信任的人也有一两个。”
 
恐怕是建议让石田来寻找医生帮助的人吧,家康暗暗心想。
 
“不过也就只有那种程度,下班后都各过各的,也很少和他们出去应酬。”
“嗯……总觉得你的生活还真是枯燥啊。”
 
面对家康的评价,石田只是沉默不语,默默的喝着杯中的咖啡,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回家后也是一个人?家里没人等你吗?”
“我住单身公寓。”
“没有在交往的人?”
“没有。”
 
石田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虽然多少对家康打探他私生活感到有点不悦,可还是半敷衍的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世界上不是没有人排斥与他人接触,也有孤立、自闭的人存在。然而石田却留给家康的感觉十分独特,总感觉石田他并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认为男人需要一番事业,需要一个工作;到了年龄就结婚,组建家庭,就好像一本精密的剧本,不容许有半点差错一样,石田的人生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建立人际关系是剧本中必要的一部分,然而患上精神疾病却是个出乎意料的事故。
 
看着石田笨拙的用左手来使用银色汤匙,应该是考虑到右手的伤势才不得不这么做。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却恰恰表现出石田对那次的事有多在意,或许是他一生的耻辱也说不定。
 
“石田先生,关于刚才在电话中提到的事。”
“……!”
 
还未等家康说完,石田的脸上就写满了期待。这样的反应看几次都不会觉得腻味,家康强忍着笑意,擅自为石田的咖啡中加入了一块放糖。
 
“私下为你治疗的事,请务必对我就职的医院保密。”
 
 
 
这是德川家康,也是石田“三成”,在这土地上所迈出的第一步。
 
 
 
——TBC——
 
mushimako。
 
好——热——
 
热死了……发完就去洗澡……
 
看到主席的小清新,我真是……恨不得把超市里的杀虫剂全部买回来对着B3游戏壳上的黄胖子一顿狂喷。
 
老实说我这个人…吸引各种虫子,什么虫子都要咬我,花蚊子什么根本就是小case了,早就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挖鼻。
 
尽管是切身体验,但是被蚊子咬的全身过敏这种梗瓦西还是写不出来……
 
所以瓦西写了神经病。
 
石田先生成了家康私下治疗的病人,这样就能把三成带回家了。家康应该是抱着实验的心态去“折磨”石田?其实家康真正感兴趣的,是三成这个亚人格吧。带回家后我们的医生会对三成做些什么就不知道了嗷嗷,完全变成医生的玩具了囊办……
 
顿时眼前浮现了主席画的。。。德川医生……|||
 
真心可怕(抖。
 
是时候该让德川医生与三成有些交集,然后某人的病发也得尽快开始了……
 
关于这点得好好想想,嗯。
 
于是先滚蛋去洗澡~~
 
感谢阅读!
 
 
 
2011.8.2
 
In Shanghai,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