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basara】朝日影4-錯亂的階梯。

 

记得第一次听到石田三成的名字的时,家康与秀吉在一家生意平平的居酒屋里。

那时的秀吉刚升职成为本厅的警视正,家康只是礼貌性的提议要请他喝酒庆祝下,却没有想到秀吉竟然会点头答应。

莫非他认为自己的高升自己也有功劳?

家康如此自嘲道,秀吉绝对不是这种男人。

“三成总是会让我想起半兵卫。”

那是改变了秀吉整个人生的名字。家康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半兵卫”本人,只知道他去世了,死的不明不白,所以秀吉变了。

“所以我不忍心将一切告诉他。”

记住,德川家康。

永远不要让三成卷进这个事件中来。

那时的家康就连三成是谁他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让他淌这趟浑水?

想都没有多想就轻易的点了头,可事事难料。从家康第一眼看到三成起,他心中就有种强烈的预感。

自己的人生会被这个如同银狐般美丽的人给夺走。

所以,在一切失控之前……


家康为蹲在地上哭泣的男人遮挡了无情的雨水。


【朝日影】

[错乱的阶梯]

凌晨的东京湾总是笼罩着一种特别的气氛。

海风除了它自身特有的腥味之外,夹杂着一种特殊的火药味。一艘中小型的货轮停靠在码头旁,不知是否为了遮人耳目,整个船只被涂成了黑色,装在后方的集装箱用墨绿色的布头遮盖着,里面装着什么样的东西实在是耐人寻味。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船头,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非常常见的西装短裙,看起来好像职业的白领女性。微卷的棕褐色齐肩短发,眉宇之间透露着一种更接近男性的英气,一手拿着带有火星的烟头,一手插在腰间。

女人轻轻一挥手,掩盖着集装箱的布头被掀开,铁灰色的箱子上装着三把沉重的钢锁,被铁链紧紧的缠绕。

走下船,女人将烟头丢在地上,高跟鞋与地面接触时发出带有节奏的韵律,回荡在整个码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时呢。”

家康倚着自己的爱车,看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

“这个是生意人最基本的守则。”

女人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了肩后,家康为他递上了一根雪茄,她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接过,放在了嘴边。

“女人还抽雪茄,只有孙市你一个人了。”
“这和女人男人没有关系。”

孙市的手下为她递上了打火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吐出一团烟雾,孙市袖起手臂,家康命人从副驾驶座前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铁制的手提箱。

接过箱子,家康递给了孙市。孙市只是瞥了它们一眼,给了站在一旁待命的手下一个眼神,对方走上前,替自己的上司接下了物件。

“约定好的两百万美金,核对下。”

杂贺孙市是活跃在日本与美国之间的黑市军火商,虽然老家在日本,可更多的时间她都在美国进行着她的工作。日本并不是一个枪支自由的国家,可不代表没有人在做这样的生意。杂贺孙市是黑道—杂贺组的组长,也是黑道世界上唯一一个以女性的身份在这个混沌的“第三社会”中有着一席之地的人。

杂贺对整个黑道、黑市和日本政治有着必要的作用。

不光是黑市中的军火货源,就连政府的军队的枪支、武器、子弹的走私等,孙市也都有涉及。在东京湾无数个仓库中,有三个是属于杂贺组,它们坐落在码头的最深处,并且被牢牢的钉上了“禁止进入”的牌子,非常显眼。

凡是知情的人都不敢插手杂贺组。过去也有一些不知情的小白鼠,在某些认为杂贺是障碍的人的煽动下,想要偷取杂贺的情报以及客户名单用来曝光。可那些人至今都没了踪影,那些幕后的大佬们也不曾成功过。有人说是杂贺与政府的关系太过“亲近”,杂贺组在政府的庇护下,所以那些小老鼠被政府给处理了;也有人说是杂贺亲手举起手枪,对着那些偷偷摸摸的老鼠们的脑门,扣下了扳机。

对于杂贺孙市和杂贺组,有着各种各样的谜团。简单来说,无论是杂贺组还是杂贺孙市,都是如同易燃物一般危险。

孙市吸了口烟,摇摇头,不屑的说了句“没有必要”。

“你是个好客人,所以我不需要担心。”
“那你真是抬举我了。”

海风中的腥味,金天闻起来有股血液的味道。

家康嗅了嗅鼻子,瞄了一眼杂贺那双修长的手。

这次的货物是美国柯尔特的m1911,接近一个世纪的军用手枪。稳定性上乘,精准度高,如果配合上消音器,在黑市的价钱大约能够有1200美金的价位,是个好价钱。

家康只是受命令要求来取这批货,不过他个人与杂贺有着比较好的交情,虽然认识的契机也是这样的形式。

像这样非法的交易,家康已经习惯了。不光是枪支、毒品、艺术品等等,每个星期至少都要与这样的非法交易打上交道。麻木的家康已经习惯了东京湾在深夜里的气味。

血,金钱,还有欲望的气味。

虽然孙市将皮肤表面上的血渍擦干净了,可在她的指甲缝里依旧可以看到红色的痕迹。

(她果然还是开枪了。)

家康取出一根烟,脸上仍然非常平静。

“说起来,听说你最近过的不是很舒坦。”

搬家了?

打量着一身西服的家康,孙市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家康无奈的干笑两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狼狈。

“果然瞒不过你。”
“我是听元亲说的。”

长曾我部元亲,是在四国的最大黑道组织——濑户的组长,也是目前年纪最轻的黑道组长之一,同时也是家康深信不疑的挚友。如此年轻就名声大噪,不少老一辈的人都对他那狂妄不羁的个性要忍让三分。当然,杂贺不曾畏惧过,在她眼里,只要是客户,都一视同仁。可元亲似乎很欣赏孙市的个性,因此和她一个女人称兄道弟,在黑道的世界也引起过争论。

“是丰臣秀吉吗……那家伙,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还不收手。”

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用脚拧灭了燃尽的烟头,孙市发出一声叹息。家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沉默着不语。

“他的死八成和你有关吧。”
“……”

孙市走上前。

“那时你应该就在这里才对。怎么?莫非人是你亲手杀的?”
“……抱歉,孙市。即使对象是你,我也无可奉告。”

哼哼,真有趣。

孙市的笑声里带着几分轻蔑,这种程度家康还是听的出来的,可是家康无话可说。

这件事情牵涉到的人与事实在是太多。当秀吉的身体被子弹穿过的瞬间,家康明白自己的立场发生了惊天动力的变化。与其说是被背叛,还不如说自己从来不曾被信任过。原本认为自己的天空已经宽阔到有让自己张开双翼的余地,可当自己大梦初醒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囚禁在更狭窄的牢笼里。

过去的自己太天真了。

从走进这个世界的那刻起,自己始终都是一个人。

情义,信任,这样的东西从来不曾存在。

一切都是家康的幻想,他所生存的世界是用谎言编制而成的。

所以现在的家康……

“变了呢。”

孙市临走前对家康这么说道。

“不过这样也不坏,我还是挺喜欢你现在的眼神的。”

那种像是被推向绝境的野兽,想着如何存活下去,想着如何撕咬敌人的脖子。咬断他们的动脉,让他们的血液充斥着自己的口腔。仅仅在那瞬间,沉溺在复仇成功的快感中,踩着他们的尸体,站到食物链的顶端。

这才是男人啊。
因为只有男人才能为了自己舍弃其他的一切,毫不犹豫的背叛,再背叛;欺骗,再欺骗。

望着孙市的背影,家康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手心都冒汗了,家康看着湿漉的手掌,自嘲般的发出阵阵轻笑。

“女人怎么都那么敏感呢……”

如果是孙市,会不会早就看出那些阴谋了?

家康深吸一口气,海风的腥味麻痹了大脑。

 

 

 


最近发生的那起性犯罪谋杀案的侦查还没有结束,目前确定了三个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位名为“直江”的年轻人嫌疑最大。

直江谦续,今年二十九岁,无业。准确的来说是在夏天的时候失业,原因是同一公司的同事向上司举报说他与歌舞伎町的性服务工作者有染。其实公司方面只是提出了警告,是庄司本人比较好面子所以提出了辞职,之后就没有再找工作。

根据被害人的同事的证词,直江谦续似乎是对被害人动了真情。

在三成的调查中,直江谦续平对被害人纠缠的程度已经超过了被害人的承受范围,所以被害人提出了撇清关系,之后直江对被人采取了一系列接近跟踪狂的行动。三成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向店里的服务员提起“desire”,店员很快就回避了,态度过度暧昧,让三成更加确信其中一定有蹊跷。

如果三成的推断没有错,被害人也好,直江也好,两个人都服用过“desire”,并且从事着相关的交易。

合上搜查笔记,现在的三成只是一名普通的巡警,可他作为辅助管理官的直觉却没有消失。总是比别人率先一步了解到现场,并且提出准确的判断,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难免会向三成投去嫉恨的目光。

三成早就习惯了。

关上了电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觉的三成从座位上站起身,想去贩卖机那买灌咖啡提提神。

“啊……石田警官……!”

挡在路中央的是一个体型肥胖的矮个子。

三成低着头,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不理不睬的绕开了道。

“这么早就要走了吗?”

对方名为小早川秀秋,是个只会靠嘴皮子,胆小懦弱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墙头草,哪边势头大,他就帮着哪边。拉帮结派在警视厅里也很常见,自然,像小早川这种人自然也不会少。

“有什么事吗?”

自己的外套还留在座位上呢,他就不懂的怎么观察么?

就连想着和这样的人在一个屋顶下工作,三成就不想呆在办公室里。

“不……没什么……你走好……!”

莫名其妙。

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小早川,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整个脸被汗水弄的油光满面的,让三成看了就想作呕。

(真是……连空气都变得难闻了。)

故意转过身从距离自己较远的出口离开,三成从口袋里摸出钱包。

前天与家康道别后,无论是电话还是邮件,家康都没有与三成有过联系。将硬币丢进贩卖机,三成木讷的按下了按钮,弯腰拿起从贩卖机中掉落下来的咖啡。

咖啡还是热的,放在手心很暖和。想起了家康手心的温度,三成甩甩头,嘴里愤愤的谩骂着。

那个吻的触感,三成还没有忘记。

哪怕只是轻微的碰触,那种触感好像毒药一样深深植入了三成的神经。

“可恶……谁要主动打电话给他啊……!”

打开易拉罐,三成大口大口喝着咖啡,差点就烫到了喉咙。

三成不想承认没有家康,自己的调差就没有进步,可事实上的确如此。无论是关于“desire”,还是关于被害者的验尸报告,三成都没有任何的线索。昨天,三成特意去毒品对策部门找了大谷商量,大谷却摇头说自己并没有接到要求调查毒品成分的指令。

(三成,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太多。这是为了你好。)

大谷的话中话,三成读不懂,可大谷眼眸中的深邃是在提醒三成就此打住。自己已经没有停下脚步的余地了,三成一言不发,默默的离开了办公室。

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三成就越是确信自己面对的敌人不光光只有凶手这么简单。

这件案子是连本厅都不愿意插手的案件,现在想想,“黑道”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

“……他没有撒谎。”

三成自言自语道。

虽然建立了所谓的“绝对信任”,三成并没有打从心底相信家康。这种无凭无据的空头支票,实在让人无法安心。

握紧了手中的易拉罐,陷入沉思的三成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心中抱怨是谁没事给自己发邮件,可看到“发件人”上的号码,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下午好。下午四点有时间见面么?我在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等你好了,期待见面♥】

“什么‘♥’啊!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三成比谁都期待过会的见面。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焦急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三成急急忙忙的赶回办公室,顺手将挂在椅子上的西服外套取下,披在了身上。

“又要出去调查了么?你还真是勤快。”

没顾得上理睬办公室的前辈,三成一路小跑着走出了本厅的大门。

是为了线索?还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三成的确有好多事情要问他,可每当见面,三成就没有办法好好讲心里的那些话说出口。

明明才见过几次面,三成非常清楚家康与自己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哪怕三成连他从事怎样的工作都不知道。那种发自本能的想法让三成觉得害怕,家康的笑容背后总是藏着别的东西,那种勉强的笑容,他却总是能够装作是无意间流露的真实情感。

(可怕的男人……)

三成盯着手机的屏幕。

不过正因为他的神秘,三成才敢放手一搏。

咖啡店里依旧没有什么客人,三成推开门,挂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因为一路都在奔跑,三成的呼吸还没有来得及平静下来,可以感觉到自己汗水染湿了背脊。

家康坐在店里的角落,冲着三成挥了挥手。今天没有穿着西装,只是普通的休闲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他看起来好像普通大学生。

“跑着过来的?”

服务员为三成递上一杯装满冰块的柳橙汁。

“就那么想见我啊。难道上次的吻感觉那么好?”
“一点都不好!”

三成白了家康一眼,咬着杯中的吸管,大口大口的喝着橙汁。

“麻烦你以后提前一个小时发消息过来通知我好么?已经三点五十分了,你竟然和我说四点见面!”
“我又没有特别说‘不准迟到’,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嘛。”

这个家伙一定是知道三成的个性才故意这么做的。

对自身要求特别严格的三成对时间观念非常看重,不知是否是职业病,五分钟之内的误差他都无法接受。不光是别人,自己迟到也绝对不允许,光是迟到这个理由,就可以成为将别人革职的理由。

“说起来,石田警官。”

家康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觉得他在瞪着自己一样,不是很友善。

“你应该是个有些小洁癖的人吧?”
“……啊?”

的确自己很爱干净没错,可是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

莫非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三成抹了抹自己的脸。

“……我们早点走吧,我去开车。”

随手就找出了一张大钞,递给了服务员。从座位上拉起三成,拽着他就走出了店外。服务员在收银台前喊着“找零”,家康说了句“当做小费”,便推开了咖啡厅的大门。

家康的力气大得出乎了三成的意料,感觉手腕快折了,三成反抗似的大喊着家康的名字。家康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意孤行的拉着三成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巷,一路上还踢翻了好几个垃圾桶。

“放手!喂!你没有听见么!”

三成试图掰开家康的手指。

“安静点。”

将三成推到墙角,家康伸手抓住了三成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就扯下了三成的领带,三成被家康的举动吓得愣在了原地,等回过神,自己的外套已经被脱去了一半,只剩下单薄的衬衫,衣领上的纽扣经不起家康的拉扯,线头松了,纽扣摇摇欲坠的模样好像秋风里的树叶。

“……混蛋……!”

三成举起了拳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家康的脸上挥去。家康轻轻向左挪了一步,举起右手,不是还击,也不是任由三成的铁拳落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而是一把握住了三成的手腕,立马向着相反的方向扭转。

“唔……!”

手肘无法承受这样的负荷,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无法动弹的三成只能看着家康对着他为所欲为,见三成老实下来了,家康慢悠悠的脱去了对方的西服。

冷冽的秋风透过衬衫的缝隙钻进了三成的身体,三成打了个哆嗦,狠狠的瞪着家康。

“你这个变态……快把衣服还给我!”
“别这么心急,要不是你那么不小心,我也用不着做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这还是我的错了?!

三成从小到大没有遭到这样的羞辱,家康始终保持着沉默,粗暴的翻弄着三成的外套,甚至让三成的警察手册都从口袋里滑落了下来。看着封面上的朝日影蒙上了灰尘,三成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再次抬起了手。

这次,家康没有退让。

拳面狠狠的在家康的脸上留下了一篇红色的印记,三成大口的喘着气,

“……啧,你也太用力。”

家康摸了摸红肿的脸颊,如无其事的将西服归还给了三成。

“你太得寸进尺了!”

手腕下留下了家康的手印,四条鲜红的印记在三成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显眼。光是一拳还不够泄恨,三成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匆忙就连手铐都没有带上。

咋了咋舌,三成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像是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你太冲动了。”

摊开手心,家康的手里有着一颗像是纽扣大小一样的玩意,中间有一个凹槽样的小洞。

刚想问这个是什么东西,家康将它丢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一脚,那颗“纽扣”瞬间就成了碎片。

“是窃听器。”

家康的话让三成瞪大了眼睛。

“你上班的地方看来不怎么安全,考虑换个工作吧。”
“……窃听器?什么时候……”

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可疑的人啊……

“这个东西是在你的衣领下发现的。你有在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下来过么?”
“……在办公室的时候我习惯把衣服挂在椅子背后……”
“有没有被人拿去,或者你离开位子的时候有人靠近你的座位?”
“……我中途去买咖啡……”

莫非是那个时候被人装上了窃听器?

三成的脑海一片空白。

为什么在警视厅会出现窃听器,而且目标是自己?

“看来你被人盯上了呢,八成是因为我连累到你了。”

从口袋里取出烟盒,家康将烟叼在了嘴边,摸索着打火机。

“以后记住,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相信,唯一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究竟是谁在暗示监视着自己。不是对三成了如指掌的家康?那又会是谁?三成觉得坐立不安,莫非家康一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所以他才那么习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身上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三成觉得自己在冒冷汗,作为警察还被人动手脚,实在是耻辱。

“你这种个性,怎么可能让衣领乱七八糟的就出门?”

你的领子没有翻好。

光是这点就知道自己被动了手脚,这个男人的洞察力究竟有多仔细?

三成看着手中的西装外套,虽然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可三成真想找个地方把他给丢了。

意识到自己生存在多危险的世界里,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可是要找个值得去相信的人实在太难,三成望着站在一旁默默吸烟的男人,走上前,伸手拿走了他嘴上的香烟。

第一次抽烟,真的很难受。

尼古丁的味道呛得自己直咳嗽,三成捂着嘴,喉咙感觉火辣辣的。

“没事吧?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少罗嗦!”

面对家康的调侃,三成也不愿服输。

“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愿意抽这样的玩意。”

三成嘀咕着,看着手里快要燃尽的香烟,又想起上次道别时的触碰,三成低下了头。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三成的表情。被背叛的感觉很悲伤吧?家康默默的打量着三成,像他这样生活在温室里的花,只要一点点的打击就足以击垮他的人生了。

可是三成很坚强。

正因为如此,对家康来说,他才拥有价值。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去相信谁?下一步又该怎么做?

三成的声音听起来力不从心。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个性高傲的三成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这对他的自尊是种挑战,也是打击。三成必须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不然他永远也无法前进。

“要不要听听‘desire’的故事?”

家康拉起三成的手。

“别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契约的。”

名为“绝对信任”的契约,在这一刻起才真正起效。

通往未来的阶梯已经不再平坦,错乱的线索,扭曲的真实。为三成捡起了地上的警察手册,家康看着失神的三成,心口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巨石。

你是不是有权利知道真相?

仅仅靠着可悲的自尊,毫不顾虑就混进了这个泥潭的你,是否清楚等待你的是多残忍的现实?

家康握紧了三成的手,凉的如同冬天的雪,凉的纯粹,惹人怜爱。

—TBC—

还是码字码到一半睡着的mushimako。

这篇很长,同时也很错乱。少了心理描写,我个人看着总觉得非常不舒服,写的乱七八糟真是对不起||||

下一话是揭开desire的面纱,不过明天我很忙…可能不更新了(作业作业作业…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濑户内可以登场(笑。

那么,有机会的话明天见;没有的话,就后天吧。


谢谢阅读。

 


2010.10.24

In Eugene, OR,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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